“去了?”裴喻脸上的表情更怀疑了:“你去了怎么不呆在那儿,小礼生病了,你作为他的男朋友应该在别墅照顾他才对啊。”
陆擎:“我被赶出来了。”
裴喻:“……”
裴喻:“谁让你一声不吭玩失踪,活该。”
“我活该。”陆擎毫不生气,只是定定地看着裴喻,又问了一遍:“小礼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裴喻看着他焦急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道:“发烧了,今天请假没来上课,应该挺严重的吧…不过怀远哥找了私人医生,现在估计已经到别墅了。”
“我知道了,谢谢。”陆擎道了谢,随后便动作极快地摇上车窗,倒车转弯,一脚油门往昙花公馆的方向开去。
裴喻站在原地,望着阿斯顿马丁消失在路口,小声嘟囔:“狗男人,被赶出家门知道着急了,玩消失的时候不知道干嘛去了…”
…
秦越这辆车昨天刚登记过,但现在依然还有进出别墅区的权限。陆擎一路加速开到别墅门口,果不其然看到了院中多了一辆保姆车。
他将车停在了门口,下车后,按响了门铃。
前来开门的人是王叔,一见到他,王叔便惊讶地瞪大了眼:“你…小陆啊,你参加完你爸爸的葬礼回来啦?”
“是,王叔。”陆擎点了点头,视线不住地往三楼飘:“帮我开个门吧。”
昨晚动静小,王叔不知道他和虞礼之间的事,见他回来了,乐呵呵地上前来开门:“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小少爷今天生病了,医生说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把自己绷的太紧,加上昨晚又受凉了,所以今天白天病倒了。你快上去看看小少爷吧,他看到你回来,肯定开心。”
别墅门开了,陆擎将车钥匙放在了王叔手上便往别墅里跑:“王叔,我先上去看看小礼,麻烦你帮我把车停进车库里。”
“知道了,你跑慢点!”王叔接过车钥匙,看着陆擎着急离开的背影,边笑边摇了摇头,哼着小曲上了车。
年轻人呦,谈起恋爱来就是有活力。
来到三楼,陆擎看见虞礼房间的门开了条小缝,走近了能听见里头传来的交谈声。
他停在了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
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托着个病历本,正站在床边面对着床上的人说话:“烧的有点严重,这几天饮食吃清淡点,我给你开了药…别这么看着我,都是吞服的,不苦。为了防止晚上病情反复,晚上最好也有人在床边看护。这药吃一天应该就有效果了,恢复的快的话明天就能去上课了。”
虞礼窝在床上,被那人的身影挡住了,看不见脸,陆擎只能听到他虚弱的声音。
“知道了…”
年轻男人收起了病历,望着他叹了口气:“你很久都没生过病了,这突然一下病倒还挺严重。本来就身体弱,要是明天晚饭之前还没好我会再来一趟,你好好休息吧,别老想着画作业了,一天不画也没啥事。”
“我先走了,有事就让人联系我。”
说完,年轻男人转过身,拿起药箱往外走,一开门,和陆擎撞了个正着。
看着这个像墙似的杵在这儿的人,他愣了愣,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小礼的男朋友?”
陆擎坚定且心虚地点了点头。
昨晚虞礼没说要跟他分手,所以他现在还是虞礼的男朋友。
年轻男人也跟着点头,走出门来给他让出了道:“那快进去照顾他吧。早上的药已经吃了,中午晚上饭后记得再给他吃一次。”
“知道了,谢谢医生。”陆擎说完便抬脚走进了房间。
年轻男人替他们关好了房门,下楼准备再把注意事项和楼下的佣人们复述一次。
虞礼躺在被窝里,身上温度滚烫,烧的他眼前糊糊的,听声音也听不真切。他只知道陈医生走到了房门边,不知在和谁交谈,可能是王叔,也可能是李叔……
直到一个匆忙却又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床边。
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伫立在眼前。
虞礼愣了愣,有些费劲地睁大了眼睛。
待到看清来人时,他眉心微蹙,哑声道:“你来干嘛?”
他因为发烧,为了防止着凉,身体被厚实的被子包裹着,只露出了一个脑袋。那张原本健康漂亮的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唇瓣发白,呼吸间灼烫一片,满脸都写着虚弱。
陆擎眼里难掩心疼,他慢慢蹲下身,抬手想要触碰,却又在虞礼排斥的目光中按捺了下来。
“我听说你生病了,来照顾你。”他放轻了声音。
虞礼把头扭到了一边,轻轻咳嗽了两声:“不要你。”
“医生说,晚上最好有人陪床照顾你。”陆擎软声哄道:“王叔他们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虞总忙着公司的事,晚上要休息,我是照顾你的最佳人选。”
“小礼,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但身体重要。我保证,等你好了,要是还是不想我出现在别墅里,我绝对不会硬留下来的。”
回答陆擎的是长久的沉默。
虞礼没有同意,但却也没说不同意。
陆擎壮着胆子抬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先睡一觉吧,等午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他说完,房间便再次陷入了静默当中。
虞礼盯着雪白的墙面,感受着陆擎身上熟悉又让人安心的气息,轻轻吸了吸鼻子。
不知是因为生病带来的困倦太过强烈,还是知道男人就陪在自己身边,没过多久,虞礼便合上了眼睛。
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渐渐传进了陆擎的耳中,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动作极轻地坐上了床沿。
虞礼睡着了,他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去看对方的脸。
瘦了,憔悴了。
都是因为他。
“对不起宝宝…”男人呢喃着,轻颤着抬起手,抚在了滚烫的脸颊上。
他的手带着丝丝凉意,轻揉地贴着虞礼的皮肤。追寻着这点凉,男生轻哼着,慢慢将脸转了回来,在那宽大的手心中依赖地蹭了蹭。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触感,陆擎脑袋空白了一瞬,随即,一股狂喜迅速涌上了他的心头。
虞礼生病了,现在进入了梦乡,此时此刻便是对方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这种时候,小礼还能本能地做出这种依赖性的动作,证明在他的内心当中,还是在意自己的。
压抑了一晚上的恐惧终于消退的干干净净,陆擎望着床上人安静的睡颜,心口鼓鼓胀胀,只觉得哪怕是让他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他也愿意。
白天的时间在虞礼的昏睡中悄悄溜走,他中餐和晚餐吃的都是清淡的白粥与面条,生病让人失去胃口,每一餐饭虞礼吃小半碗便不愿意再吃了。
吃完了晚饭,虞礼用清水漱了口,陆擎忙前忙后将碗送回了楼下,又跑上来喂他吃药。
一整天的时间,除了上午那句“你来干嘛”和“不要你”之外,虞礼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陆擎也不觉得挫败,等到虞礼又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迷迷糊糊睡过去后,他才动作极轻地下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囫囵洗漱了一番。
踩着水雾从浴室出来,他给秦越打了个电话。
“今晚我不回去住,不用留门。”
“进展这么顺利吗?”秦越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震惊:“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法子,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取得了虞礼的原谅?那瓶香水这么有用吗?”
陆擎:“……”
香水有个屁用,虞礼生病了鼻塞,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见他不说话,秦越立马又追问:“你说啊!”
“没原谅。”陆擎没好气道:“小礼生病了,晚上需要人陪床,我晚上要留下来照顾他。”
秦越:“怎么突然生病了?你一回来他就生病,不会是被你气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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