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后,云驰慢吞吞把手从秦潮的手里往外抽。
感受到手上的挣扎,秦潮一愣。
云驰加大了力度,将手用力抽了回去。
秦潮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懵了,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十年是什么概念?
这十年来他们没有异地,几乎每天都能见面。
大学四年的飞机票他攒了一盒子,后来他去了A城,又跟着云驰回了平城。
他每天都会去医院外面转一圈,抱着希望看他一眼,又带着失落走回去。
如此反复,他看着云驰从一个青涩的学生变成如今独当一面的云大夫。
他好不容易把人盼了回来,却只能清醒的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真真切切的十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秦潮有些狼狈的卷起手指收回手。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并没有表白成功。
他追了很久,云驰一直都没有松口,他不知道那天如果他表白了,云驰会不会同意。
那时候他志在必得,管你同不同意,早晚他能追的到。
可现如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
也不知道现在的云驰还是不是当年的云驰。
指尖掐入掌心,秦潮干笑一声:“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他和云驰从认识那天起就没这么客气过。
云驰托着腮看他。
略带侵略性的视线从上到下将秦潮扫了个遍,眼中带着些意味不明。
秦潮开始慌乱,开始无所适从,一颗心被架在火上烤。
当年他担忧云驰去了新学校“见异思迁”,那十年呢?那个有着强烈好奇心对感情懵懂的系统会不会早就有了新欢?
秦潮觉得自己有些缺氧,紧紧抓住了沙发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云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你男朋友呢,怎么没带着一起来?”
“什么?”秦潮迷茫的视线看过来,然后黏在云驰脸上不想移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
“什——么?”云驰勾唇笑的冷漠,“我都听到了,你有男朋友了,我还看到他了。”
看到他男朋友?
秦潮僵硬的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咖啡厅里的玩笑话,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忐忑,他这是介意还是单纯询问?
秦潮喉头动了动,试探着说道:“你连我去你学校去医院都知道,难道不知道我有没有男朋友吗?”
“不知道。”云驰平淡道,“我只知道这双眼睛能看到的。”
“什么意思?”秦潮皱眉。
云驰没解释,只继续之前的话:“所以,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没有,没有男朋友。”秦潮现在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谈论,“你先告诉我你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很担心你。”
“你担心我?”云驰嗤笑,“你担心我你在外面有男朋友?”
“那不是我男朋友,随便乱说的。”秦潮只能再次解释。
“男朋友是能随便乱说的?”云驰一脸讥讽,“人类的世界可真乱啊。”
秦潮看着他,觉得不太对劲,这像不像是出差的对象回来抓出轨呢?
秦潮刚刚被泼了凉水的心再次雀跃起来。
“你介意啊?”秦潮问的小心翼翼。
云驰闻言眉头立时紧蹙,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秦潮,你果然脏了。”然后转身就走。
?
谁脏了?
秦潮连怔愣的时间都没有,立刻起身追了上去,边走还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虽然乱,但不至于脏吧……
这是生出洁癖人格了?
云驰气呼呼进了宁珺的办公室,甩门时被人从外面抵住,秦潮挤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秦潮现在一头雾水,“我看出来了,你在生气,你跟我说你气什么,我没搞明白你的逻辑。”
云驰回头怒瞪着秦潮:“我要阉了你。”
“什么?”秦潮惊呼出声,“我,你,我……”秦潮深深吸了口气,抬手做了个中止的手势,先等等,十年不见,他有些跟不上蚕蛹的脑子,他得捋捋。
“我说。”云驰走到他面前,冲他耳朵喊,“我要阉了你,你听不懂人话吗?”
热气往耳廓里钻,秦潮脑子一片空白,他确实是有些听不懂人话了。
他只知道云驰在找他的茬。
至于什么茬他还没捋清楚。
但感觉回来了,这还是那个一句话就能气死他的蚕蛹。
秦潮伸手把近在咫尺的人搂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怀里的人开始挣扎,嘴里说着:“你脏了,别抱我。”
“我哪里脏了?”秦潮把人用力禁锢住,哀求道,“求你了,云驰,你让我抱会儿,求你了,你乖一点儿……”
云驰一脚踩在秦潮脚背上,毫不留情。
秦潮哀嚎一声被云驰推了出去,踉跄着后退两步被墙止住了步子。
云驰面无表情看着他,在秦潮的视线下掸了掸衣裳,明显是对“他脏了”的嫌弃。
秦潮又饿又疼又气,忍不住了:“我特么到底哪儿脏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到最后声音又弱了下去,怕把人气走了。
云驰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我为了你……你就应该为我守贞守节,但人类的男人向来不可靠,我现在后悔了,所以我要阉了你出这口恶气。”
守贞守节?
多小众的词啊……
“我特么怎么没为你守贞守节了?”秦潮声音陡然提高,站直了身体指着云驰,“我特么等了你十年,你质疑我?”
“我不该质疑你吗?”云驰眯眼看着他,“你有男朋友是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我那是,我,随便说的,不行吗?”秦潮气焰又落了一些,虽然是误会,但确实是他说的,一时之间还被抓着解释不清。
“不,行。”云驰一字一句语气泛着冰渣子。
“……”秦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噎死。
他瞪着云驰,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泛着喜悦,蚕蛹还是那个蚕蛹,虽然气人但没变。
秦潮捂着胃靠了回去。
“是不是很饿?”云驰得意地朝他挑眉,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这是对渣男的报复,活该。”
秦潮曲着长腿倚在那里,头靠着墙仰着,视线落在云驰的脸上,笑道:“是,我活该,你开心就好。”
云驰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双手环胸,看着他,带着审视。
“人类的男人向来不可靠,我渣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边跟我妈卿卿我我,也不妨碍他跟小三生孩子,所以哪怕是你天天去看我,我也不信你能十年如一日。”
秦潮睨着他:“我是不是十年如一日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我追你你可一直没答应,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十年如一日。”
“果然,我猜对了。”云驰咬牙切齿,“所以,你那个男朋友到底是……算了,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重要的是你。
单听这几个字可真好听啊,秦潮忍不住勾了勾唇,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现在整个人都飘着。
“秦潮,我一定会把你给阉了的。”
秦潮的笑容僵住,实在忍不住了:“云驰,你是不是有毛病?你非阉了我是哪里学来的毛病?”
“因为你脏了。”
“你特么才脏了。”
秦潮走过来,双手撑在桌上,俯身看着他:“我到底怎么脏了?”
“你有男朋友了。”
“你胡说八道。”秦潮瞪眼,“我没有男朋友,你别往我头上乱扣帽子。”
“鬼才信。”云驰相当不爽,“这样,为了不冤枉你,我要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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