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外卖,打算收拾外卖垃圾时,被晏隋叫住,让他把垃圾放在桌上,等会他来收拾。
晏隋:“你收拾不干净,等我会自己收。”
宁暨举起双手,“行吧。”
他打算抽个时间也打扫一下晏隋家,毕竟在晏隋家借住那么长时间,什么事都不干有些不太好,但接连几天,晏隋都没给他机会。
家中摆设一层不染,地板光可鉴人,就连外卖垃圾都没让宁暨收拾——说他收拾不干净。
宁暨在宿舍一星期还要做值日扫地刷厕所,结果来了晏隋家,最大的运动量就是狂挠猫笼里的两只小猫。
两只为非作歹的猫咪被关在笼子里,互换身体的危险性大大降低,宁暨渐渐放松下来。
直到某天晚上,聚完餐的他拎着快递回到家,一推开门就被玄关前伫立的青年吓得半死。
宁暨抚着胸口:“我靠,你当鬼啊?那么吓人。”
一身浅灰家居服的晏隋举起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声音平静,“十一点三十四,没消息没报备,去哪玩跟谁玩,那么晚不回家?”
宁暨换鞋:“出去吃饭呗,唔,跟小崔。”
晏隋:“所以这两天你没报备都是跟崔英奕在一起?”
似乎是察觉到面前人情绪冷淡,宁暨从斜挎包里掏出包裹着白色快递袋的快递,丢给晏隋,兴致勃勃道:“送你个好东西。”
晏隋接过快递,低头一看快递上的商品信息,神情古怪,缓缓地念出声:“情、趣手铐带内垫加厚版……”
宁暨做了一个将自己手腕拷住的动作,“到时候再变成猫,你可以帮我的手拷在床头,不用拿领带捆,那只猫总不能做到连人带床一块拽走。”
晏隋:“谁教你买情、趣手铐?”
宁暨理所当然:“看守所的那种铁手铐磨得手腕疼,肯定是这玩意戴起来舒服,有毛绒内垫,客服说不管勒多久用多大力气都不会疼。”
晏隋:“……”
宁暨好心道:“我给你也买一个,到时候你一个我一个,我俩谁出事,另一个就能把对方栓床上。”
晏隋闭上眼,额角跳了跳。
宁暨将快递拆开,让他睁眼,献宝一样展示给他看,皮质的内衬确实看上去柔软亲肤,不会磨伤手腕。
他将快递袋塞进自己包里,当着晏隋的面将自己手腕拷了起来,啪地一下就扣上手铐,另一只手扯了扯,兴致勃勃地夸手铐牢固,客服没骗人。
晏隋有点受不了——这人要是天天跟崔英奕在一起,被人哄着骗着掰弯了都不知道。
他声音有点绷着,让宁暨把手铐脱下来,以后别乱戴,容易被人误会。
宁暨有点不乐意,“我又没拿去拷别人,怎么就容易被人误会了?我们在家偷偷拷对方不行吗?反正又没人知道。”
晏隋转头就走:“宁暨,这东西不能随便用。”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特别是崔英奕,这东西别给他看到。”
晏隋不是同性恋,但听说过一些同性恋的绯闻,他知道有些同性恋挺热衷各式各样的道具,玩得很开,在某件事上尺度很大。
本来崔英奕就对宁暨有意思,再看到宁暨拿这玩意往自己手上拷,岂不是确定了宁暨不是直男。
宁暨眼珠子转了转——他向来喜欢跟眼前人唱反调,眼前人往东他偏要阳西。
于是他装模作样道:“小崔已经看到了啊,这快递还是他帮我拿的。”
晏隋:“。”
他脚步猝然彻底停住,转身,盯着眼前人。
宁暨朝他露出个明晃晃的笑,有点挑衅,露出个两颗尖尖的牙齿,有点像鲨鱼齿,抛着情绪手铐,看上去带着点坏。
晏隋好一会才道:“宁暨。”
宁暨:“昂?”
晏隋面无表情:“你个蠢货。”
第25章
晏隋管好多。
宁暨的情趣手铐惨遭没收,连每天的报备都多了固定时间。
“六小时报备一次,位置共享权限密码92336,连一下。”
宁暨从冰箱拿了罐可乐,手机忽然弹出弹框,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这是什么?”
靠着沙发的晏隋鼻梁架着一副度数很低的平光眼镜,“位置共享,连上后能适时看到对方的位置。”
“我晚上睡眠浅,你晚上带人打游戏不要打太晚。”
宁暨扭头:“我昨晚戴耳机打跟高星他们打的,没怎么说话,也很大声吗?”
晏隋一顿,“昨晚没事,前晚不行,你队友死太多次,有点吵。”
宁暨:“是跟小崔打游戏的那晚吗?他刚打游戏不久,跟高星他们不一样,不太会玩,可能那天我跟他说话比较多。”
晏隋:“可以叫你舍友带他。”
宁暨踢踢踏踏脱着外套,“好吧。”
他关上客卧的门,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拉开门探出脑袋:“那白天可以带小崔打吗?”
晏隋:“。”
他静默片刻,才道:“随你。”
客卧的门关上,客厅重新恢复安静。
客卧有淋浴室,宁暨冲完澡后草草擦了头,趴在床上看电影,困了就把平板一关,关灯睡觉。
半夜,他冷得厉害,迷迷糊糊爬起来想找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一些,起身后才发现头部昏沉,脸颊滚烫,走路要摇摇晃晃。
他扶着墙缓了片刻,还是头疼得厉害,只好昏昏沉沉地去敲主卧的门。
主卧的灯亮起,来人打开门,额发有些乱,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哑,“怎么了?”
宁暨:“有退烧药吗?”
他吸了口气,摁着头昏沉道:“我好像发烧了。”
——
“三十八度九,不是好像,确实是发烧了。”
客房卧室,晏隋眉头微微皱起,将体温计放在床头柜,“你房间的空调怎么开得那么低?”
床上的人埋头在被子里,并不说话,脸颊烧得酡红,呼吸沉重。
晏隋倒了杯热水,掰开两片退烧药,给床上的人喂下后又去找了条湿毛巾,叠好放在他的额头。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起来宁暨的那个舍长高星,平时对宁暨照顾管教颇多,跟个老妈子一样。
晏隋用手背碰着宁暨滚烫的额头,觉得现在自己很像宁暨的舍长,任劳任怨跟在宁暨屁股后面收拾垃圾不说,还要半夜爬起来伺候生病的宁暨。
床上的人眉头皱着,偏头,不愿被温热的手背碰,反倒是努力去蹭冰凉的湿毛巾。
晏隋收回手,又觉得面对生病的宁暨,人人都会变得跟高星一样。
半个小时后,宁暨的烧迟迟不退、
晏隋想带他去医院,但床上的人却在昏沉中坚称自己不用去医院。
他顶着一张烧得神志不清的脸,假装没事,慢吞吞道:“我没事,不用麻烦你,我睡一觉就好了。”
晏隋指着温度计上的温度给他看:“这叫没事?”
发烧的宁暨目不斜视:“嗯,没事。”
晏隋:“高三二模考试你比我高多少分?”
床上的人愣了愣,迟疑了片刻道:“……七分?”
晏隋想都不用想,百分百确定宁暨的还在发烧——宁暨居然迟疑了两秒才回到这个问题。
如果哪天宁暨对这个问题迟疑了好几秒,那肯定是脑子烧坏了。
但碍于发烧的宁暨把自己卷成一团塞进被子里,怎么叫都叫不出来,晏隋无法把蛄蛹成一坨的宁暨带去医院,只好守到了后半夜。
清晨,宁暨终于退了烧。
他醒来的时头脑仍旧昏沉,睁开眼看到床边椅子上抱着手睡着的青年时,愣了愣。
那会的天还未大亮,雾蒙蒙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斜斜地割下一缕金色的光,裁成一小段,印着青年眉骨深刻的脸庞。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动静,抱着手的青年有些疲惫地睁开眼,同床上的宁暨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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