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感受到他的动作,应奚动作一顿,埋在他怀里,声音嘶哑,“我的头好疼。”
“我不会再上当了。”李央嘴唇微肿,呼吸混乱,说话都着大舌头。
他用力推开应奚,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头。
应奚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僵硬如石。
以为他还在骗自己,李央警惕地走在床边。
少年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薄唇抿出冰冷的弧度,正不断释放着信息素。
李央连忙测试他的体温,确定还算正常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翻着手机,给许医生拨通语音电话。
万幸的是许医生很快接通。
李央先致歉不是故意这么早打电话,又立刻把应奚的前后情况说明清楚。
“没事,我早就醒了。”许医生丝毫不在意,反而很高兴他能及时给自己打电话,“他这种情况去医院没什么用,最多给他打个镇静剂让他晕过去。”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李央担忧地瞥了应奚一眼。
“不用着急,这种情况是信息素不稳造成的,你再给他打一支抑制剂,观察他的情况。如果他一直意识不清,控制住就行,如果无法控制,直接远离。”
说到这里,许医生短暂停顿后才继续:“不然他会做出类似于易感期的行为。”
李央脑子转不过来:“什么行为?”
“求爱行为。”许医生说。
恰好这个时候,应奚似乎能感觉到李央就在自己身侧,凭借着潜意识搂住他的腰,脑袋躺在他的腿上。
李央吓了一大跳,好在应奚的手只是安分地放着,并没有其他动静。
他强行止住内心的羞涩,冷静询问:“进行性-行为之后他的状态会稳定吗?”
“不一定。”许医生说,“易感期时进行性-行为后会清醒,但他这种失控状态只能熬过去。不过你可以试一试。”
试试吗?
乱成一锅粥的大脑闪过网上搜到的答案,李央心脏一缩,喉结滚动,认为还是算了。
暂时远离应奚就行。
李央小心地抱起应奚的脑袋,想挪到床上。
怀里的人好似挺直的树,丝毫不动,脑袋也与他的手做着对抗,李央硬是没成功。
他艰难呼出一口气,前后折腾十分钟才成功将应奚与自己分离,随后迅速拿来抑制剂。
打完的一刹那,信息素骤然爆发,李央呼吸一窒,觉得自己也被影响到奇怪。
他扔掉使用完的抑制剂,扶着额头坐在床边,恶心干呕感让他止不住地发晕。
由于脑子里还惦记着远离应奚这件事,李央挣扎着站起身,视线模糊地朝着大门走去。
他以为自己走得很快,眨了眨眼,发现卧室门还是那么远的距离。
李央一低头,双脚正在原地踏步。
他捏了捏眉心,身体里那股形容不出的恶心逐渐加重,连空气中的薄荷味也无法压制。
李央头晕目眩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凌乱。
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空一般,心跳快到吓人,他浑身发热,后颈刺痛感不断袭来。
李央忍不住抬手捏住那块皮肤,连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对面是紧闭的卧室门,他躺在地上,先前出现的难受感全数消失。
李央吐出一口气,爬起来拍干净衣服。
应奚脸色看着正常许多,他拉开窗帘,抓住行李箱打着哈欠离开房子,来到对门房子。
困意充斥大脑,影响到眼皮发沉,随时能睡过去。
李央本就没睡好,并不觉得奇怪,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直到灼热的目光硬生生将他盯醒。
李央睁眼一看,应奚安静地坐在沙发旁,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他。
那温柔的眼神和平时无异,但李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头皮发麻地向沙发靠背挪动,试探性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拿出手机瞥了眼时间,才过去一小时,应奚信息素估计还没这么快稳定下来。
“我醒了找不到你,猜到你在这里躲我。”应奚笑容更多。
“我不是躲你。”李央纠正他的话,“你目前自己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为什么?”应奚笑容微微凝固。
李央一看就知道他只是表现得正常,实际上还是没保持清醒意识。
“你信息素不稳定。”李央温声说,“最好我们明天再住一起。”
“信息素不稳定……”应奚表情不明地重复着,“央央没有办法让我稳定吗?”
真诚好奇的口吻让李央眼皮一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给你打了抑制剂,现在你需要休息,我……没办法。”
“我不需要休息,我需要的是央央。”应奚起身,想要挤入沙发。
他个头那么高,一俯身凑近,压迫感自上而下。
李央慌忙坐起身,躲开危险的距离:“沙发躺不下两个人。”
“那就去床上。”应奚伸出手,“央央很累吧?我抱着你去。”
他唇角上扬,笑意不断,李央猜不出他说这话真的只是表面意思,还是有别的指向,更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不用。”李央摆摆手,牵住应奚的手安抚着,“我在这里就好,你累的话躺床上休息,我不会离开,会在这里陪着你。”
他注视着应奚的眼眸,万幸那双眼睛并没有任何迷离的情绪,人还算清醒。
“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应奚顺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一点点加大力道。
他很快反应过来不能这样,会吓到李央,逐渐放松:“我不会的,我现在很清醒,只是想和你一起睡觉。”
结合现下场景,以及氛围,李央很难不想歪他的意思。
应奚看破他的想法,弯眸一笑:“不对,是一起躺在床上,央央躺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了。”
“真的就只是这样?”李央眨眨眼,燕黝黑漂亮的双眸中划过一丝不确定,“你不会做其他的?”
“其他什么?”应奚不答反问,凑在李央面前,捏了捏他的鼻子,“我不会再偷亲央央了。”
和平时一样的温柔让李央松懈下来,他点点头,想着先把应奚哄睡再去对面。
应奚没有动,依旧距离暧昧地盯着李央的眼睛。
后者错开视线,不自在往后缩着脑袋:“那,走吧?”
应奚牵着他的手进入房间。
应奚在这里住过几个月,房子里用品齐全,李央扫了一眼便被按在床上。
他顿时紧张起来,好在应奚说到做到,真的只是躺在床上,在他怀里逐渐平稳呼吸。
李央无聊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十分钟后小声唤应奚,确定没反应后悄悄起身,下床往门外走去。
他这边刚打开门,身后响起摩挲声。
李央背脊一凉,余光瞥见应奚站在床边,眼神落在他开门的手上,表情晦涩难懂。
“央央,你不是说不会离开吗?”
那一刹那,李央有种被猎物盯上的危险感。
他脑子里划过很多,最终停留在前不久看到的提醒:Alpha易感期时敏感多疑,占有欲比平时强百倍,出现在同一空间的伴侣最好顺着他,不要表现出任何逃跑的想法。
李央露出一抹无辜的微笑,半偏着脑袋:“我出去喝水,你怎么醒了?”
“我陪着你。”应奚跟在他身后。
李央硬着头皮喝了三杯水,又硬着头皮跟着应奚回到房间。
他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的机会。
只要一起身,应奚立刻会睁开眼,宛如在他身上安装了感应器。
李央低头闻了闻,没有信息素,应奚不可能通过他身上的信息素判断他要离开。
那是怎么回事?
李央沉思地看着应奚冷峻的侧脸,犯了难。
十分钟后,他捂着后颈,小心翼翼地移开应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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