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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王杰见他状态不对，凑过去想一看究竟。
在看清纸上内容的瞬间，他脸色倏地也变了，口气很差地冲化妆师道：“你先出去！”
那化妆师被吼得莫名其妙，很是委屈地走了。
“谁寄来的？”王杰一边问，一边翻过文件袋，偏偏是个匿名件，连寄件地址都是虚拟的。
他烦躁地踹翻了椅子：“草！我就说让你跟着吴廖的时候做好措施，你倒好，偏要让他标记你！”
“行了！发情期能怪我吗？！”房文斌气急败坏地吼回去，他一激动，大王花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飘散出来。
王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收收你的信息素，现在问题已经不是这些了，而是有人发现你为吴廖洗过标记，而且还是两次！要是这事传出去，你单纯可爱的人设还怎么维持？这圈子你也不用混了！”
房文斌脸色刷白，吼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怎么会特地把这东西扒出来之后寄给你？”王杰越想越不对劲，“明明直接公开对你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再不济也可以以此威胁要个封口费，但对方却什么都没做。”
“是想警告我。”房文斌阴沉着脸。
“警告你？”
房文斌下意识联想到桑未怜身上：“除了桑未怜，我想不到其他人。之前我处处针对他，说不定他已经知道当时那些传播谣言搅浑水的水军是我们买的，所以想警告我。”
“外界一直知道你们不和，如果你出事，肯定会有一部分舆论倾向于说桑未怜故意搞你，对他肯定会有影响，所以警告你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倒也很合理。”
“当年洗标记的事是吴廖帮的忙，他说他找的是他熟人工作的机构，你知道叫什么吗？”
王杰连连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这种事只能问他本人。”
“花钱找人去查，查他现在到底在哪个拘留所。”最大的秘密被躲在暗处不知名的人发现，房文斌紧张害怕到手都在发抖，他费尽心思走到现在，绝不可能再退到镁光灯外，“不行，我要见万天海一面，立刻！”
“只要跟他说我是被吴廖强迫的不就行了吗？”
王杰觉得很有道理：“对！我们先发制人，不能等到事情被捅到明面上了再去跟公司讲，公关都来不及！”
两人商量完，迅速跟剧组请了假，连夜买了回海城的航班。
*
当天下午，电梯从地下停车场缓缓上升。
“一会儿见到万总代，别上来就说洗过标记的事，先委婉过渡一下。”王杰劝说，“万天海这人我们接触的太少了，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摸清他的性格。”
“而且，我们得做好他不愿意维护你的准备。”不知道为什么，王杰心里总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为什么不维护我？我可是一线，他都能帮桑未怜洗掉那么多负面舆论，我又不比桑未怜差，他凭什么不维护我？”房文斌最厌恶被人瞧不起，别人有的他必须要有！
王杰连连示意他压低声音，自己也有些急，语调控制不住地拔高：“我知道，但洗标记这个事可严重多了，而且你还洗了两次！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两个人吵上了头，完全没注意到电梯门在一楼打开了。
路霖正站在外面，只听到了王杰的后半句话。
房文斌余光瞥见他，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王杰注意到他，也收了声。
两个人做贼心虚，不知道路霖听见了多少，他哪怕只听到一个字都觉得要了他们命的感觉。
路霖无视二人都快溢出来的慌乱，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
他今天是来找万天海拿被他忘在这里的耳机的，是他的还得是他的，顺便还要交代一下周五进组之后重要工作的安排。
可他越淡定，身后二人越慌，尤其房文斌更不爽。
上一次在平月饭店不愉快的一面房文斌始终记着，后来一直到进组拍戏也没能把这口气出了。
如今在电梯里碰见了，还很有可能被撞破自己最大的秘密，他如果直接问，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装作淡定地阴阳怪气，试图将路霖的注意力引到别处：“今天怎么没见你跟在你哥哥身后？”
“房老师似乎比粉丝还关心我哥。”路霖回身，笑不及眼底，“该不会……其实是我哥的粉丝，有个不知名小号偷偷给我哥加油助威吧？”
“跟桑未怜混在一起，果然有病！”房文斌被他一句话恶心的不行，完全没忍住脾气，他只有用来骂桑未怜的小号！
路霖仍旧笑着，只是眸中染上阴鸷，扫过房文斌手里拿着的快递袋，迅速想到这里装的应该就是他吩咐万天海寄出去的东西。
于是，他语气平缓却又冷漠道：“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洗了两次标记这种事，不怎么光彩呢。”
房文斌和王杰如坠冰窖。
他果然听见了，他果然听见了！
“你乱说……”房文斌下意识要反驳，电梯门却缓缓打开，令他瞬间噤声。
好几个员工在外面，房文斌的表情僵住。众人觉得气氛不对，小声打了招呼，便沉默地涌进来，但因为人多，一下子把电梯挤满了，三个人被分开挤到两个角落。
电梯内沉默的令人窒息，陆陆续续有人上下。
眼下这情形，路霖觉得再去五十七楼反而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干脆放弃原计划提前下电梯正好去上表演课。
房文斌捏紧手中的文件袋，眼睁睁看着路霖走了，手心冰凉，但他迟钝地意识到，就算他把人强留下，电梯里也不是一个问话的好地方，所以他连着深呼吸几次，还是决定先找万天海。
为防路霖不见，他还特地交代王杰：“找个人盯着路霖，晚点我要找他。”
“嗯，他明显听到了，不能让他到处乱说。”王杰当然明白，立刻电话联系安排人。
半个小时后，双眼通红的房文斌从万天海办公室出来，完全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一进电梯又变了脸色，好似没有哭过。
“刚刚万天海的话是什么意思？”房文斌不满地皱眉，“什么叫不违反艺人合约就会适当出面？”
“行了，洗标记的事只有我、你和吴廖知道内情，吴廖被警方关着，我们见不到，万天海肯定也见不到，那我们咬死了，谁知道我们说的真假？到时候怎么说我们违反艺人合约？”王杰拍拍他，“目前先这样，这文件袋我回去就给它销毁了！”
“路霖呢？”
“他在上表演课，还有五分钟结束。”王杰看了眼手机上眼线发来的消息。
房文斌眯起眼：“把他带到我休息室。”
*
路霖预料到房文斌肯定要找自己麻烦，对于王杰在表演教室门口蹲他的行为并不意外，他自然也没拒绝。
只是，走到房文斌休息室外，他脚步停住：“我一个Alpha进Omega的休息室不太合适，如果房老师要找我，麻烦换个地方。”
房文斌因为万天海模棱两可的保证，憋着一肚子火，见他又不肯进来，气急起身，示意王杰把他推进来。
王杰没多想，伸手推路霖的后背，愣是没推动。
他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在一米八|九的路霖面前根本不够看，尤其在对上路霖阴冷的视线时，手硬生生滞在半空中，瞬间有一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感。
路霖半点信息素都没释放，仅凭自身的气势就让站在休息室内的房文斌僵住了脚。
他觉得惧怕，这是个Alpha，即使只是个未出道的新人演员，仍旧改变不了路霖是个Alpha的事实。
三个人就这样陷入僵持，气温降到冰点，直到电梯门打开，脚步声打破沉默。
来人走得很快，后面跟着的那个也用上了小跑，一边跑还一边喘：“你慢点，慢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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