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陈玦表情一变,追问道。
“大//麻、迷//幻药和少量可//卡//因。”史蒂芬坦白道,“Barry的检测结果是干净的,但他身边的圈子很复杂。”
陈玦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收紧。
史蒂芬看着他:“这件事绝对不能外泄,尤其不能让Mr.Waston知道是我透露的。”
“我明白。”
陈玦大步离开办公室后,立刻掏出手机,拨通顾思意的号码。
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他心底的不安迅速扩大,连拿车钥匙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转身用力按电梯下了负一楼,直接给顾思意的朋友邱耀打了电话。
铃响三声后,对方才慢吞吞地接起:“哈喽?”
背景里传来女生兴奋的笑声和店员的声音:“Ray,卡刷这里。”
邱耀掏钱包:“喏。”
女生娇滴滴的声音说:“宝贝,我还想要个鳄鱼皮,给我买嘛。他们要配货,你家里缺不缺沙发凳子啊。”
“不缺,好丑啊,”邱耀把手机拿开了点,“我卡上限一天只能刷三十,多了我爸会问我,家具你喜欢你买自己家的就好。”
说完他才把手机凑到耳边:“喂?谁?”
陈玦皱眉:“我是陈玦律师。你和顾思意没在一起?”
邱耀诧异:“哦你啊。我没啊,我在陪妹子买包。Nathan去参加庆祝聚餐了。”
陈玦沉声:“地点告诉我。”
“他和牛津那群政客子弟……叫什么来着?Wilson Club?还是Wilton?差不多吧,你找他干嘛?”
陈玦坐进车里,启动引擎,声线低沉:“他很乐在其中?”
邱耀听出他语气不太对,疑惑道:“还行吧,他不就是喜欢这种社交吗,认识点人也挺好的。你别那么扫兴行不行。”
陈玦追问:“他之前去过几次?”
邱耀随意答:“三四次了吧。”
陈玦:“你怎么不去?”
邱耀嗤了一声:“拜托,那么无聊,一群小老外聚在一起假模假式地聊英国脱欧政策、经济危机,聊了两小时也不带换话题的,我才懒得去。”
陈玦挂断电话,焦躁情绪几乎快要冲破理智,引擎声扬起巨大嗡鸣,跑车几乎是擦着限速的边缘一路飞驰,向聚会所在地的方向急速驶去。
与此同时,俱乐部包间里,顾思意正端起杯子,微笑着与人碰杯。
他本来坚持不喝,然后发现自己扫别人兴了……考虑到每个话题里都可能藏着他赚钱的信息,顾思意没办法,就开始参与了。
Barry见状,给他换了低度鸡尾酒,说:“你少喝点。”
桌上的话题从脱欧后的经济政策一路延伸到德国哲学、自由意志,甚至有人津津乐道地讨论起英国上议院的改革:“托马斯说得没错,真正掌控英国的是贵族和金融精英,政治人物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你们知道吗?威廉姆斯家族最近准备进一步增持BioGene的股份,这次的资本运作背后有内阁官员参与,据说下一次议会开幕前,政策就会放松。”
桌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交换眼色,纷纷流露出心领神会的神情。
顾思意心跳微微加快。
半个月前顾思意在这项目里投入总共6万英镑,短短半个月内,股价已经明显上涨,马上就可以翻番了。
今晚他来这里的目的本就不是社交本身,而是这些藏在政商圈内的隐秘消息。
顾思意看起来在放松地聊天,其实满脑子计算着利润。
下一秒,有人又岔开话题,转向宗教哲学:“Nathan,你们中国人怎么看尼采的‘上帝已死’?还有你们国家那个佛祖,叫什么?悉达多?他是你们中国人吗?”
顾思意面带微笑:“悉达多是古印度人,不是中国人。”
对森*晚*整*理方一脸恍然:“那你们拜的又是谁?孔子?”
顾思意:“……”
后面顾思意明显感觉头有点发晕,他不能再继续了,不然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今晚得到的信息已经够了,顾思意佯装喝醉要去厕所吐一吐,就趁机溜掉了。
他靠在厕所隔间里垂眸看手机,睫毛的长长影子洒在脸颊上,他这才发现屏幕上有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而且下一秒电话又来了。
哇,是陈玦。
顾思意笑起来,手指轻轻划了一下接起,用轻快的声音道:“喂?你好啊陈律师。”
“在哪个房间?”陈玦压抑的嗓音传来,透着隐忍,“具体位置报给我,马上出来。”
顾思意愣了一下,脑细胞开始高速旋转,用拖长尾音的声音朝他撒娇:“陈玦,你来接我了呀?”
陈玦语调却非常严厉,单手握着方向盘,扯开了领带:“你喝酒了?抽东西没?桌上有没有针?”
顾思意眼前有点涣散,但神智还在,答道:“嗯嗯,喝了一点酒,是鸡尾酒,但没有抽东西,Barry跟我保证说这场聚会没有哦,我也可以保证我没有,我很乖的。”
陈玦把车一个漂移停在门口,轮胎几乎滋出火花,门童还在震惊他的车技,就见来人下车大步闯看进来,一边推开拦路的所有人,一边在电话里质问顾思意在哪。
顾思意声音低低的,有点哑有点软:“我在……二楼的,男厕所。”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是Barry的声音:“Nathan?你还好吗?”
顾思意闻言,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不知想了什么,突然用中文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唔,不要亲我了……头晕了,好缺氧……”
听不懂的Barry表情疑惑,隔着一扇门道:“你说什么?我需要找个翻译吗?”
听得懂的陈玦:“?”
第23章
电话里, 陈玦听见他深呼吸的声音。
不像是在接吻,但却像极了委屈,轻而急促地喊了一声陈玦的名字。
陈玦下意识以为顾思意吸了东西, 或是迷/幻药,已经意识不清了, 甚至可能是把其他人当做了他。
二楼, 陈玦用力推开了男厕门口站着的保镖, 指节用力到泛白。
门应声撞到墙壁,他一步跨了进去。
隔间门正开着, 顾思意半靠在洗手台上,眼神迷蒙,脸颊泛红;而Barry就站在旁边,衣冠整齐, 神色从容。
两人同时抬头望向他。
保镖马上入内道:“对不起先生!这个人突然……”
Barry看了眼陈玦, 随即挥了下手:“没事,是认识的,出去吧。”
陈玦目光逐一扫过两人。顾思意嘴唇红润, 呼吸微乱,但看不出深吻到缺氧的痕迹,也不像被碰到失控的样子,因为衣服还算整齐, 嘴唇也没有破皮,不像是被人啃过,但还是……
“你们在做什么?”陈玦嗓音发紧, “思意,有人强迫你吃什么了吗?”
Barry说:“……抱歉,我听不太懂普通话。”
陈玦根本没搭理, 他刚走近顾思意,对方却毫无预兆地伸手抱住了他,像是终于等到了救星。
陈玦浑身一僵,低头。
顾思意软在了他怀抱里,两条胳膊久违地抱着他的腰身,声音又软又哑:“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陈玦,你终于来了。”
顾思意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蹭。
陈玦的手臂僵了半秒,才落在他背后,掌心温度不稳定地起伏着。
而后他捏住顾思意的下巴,翻了翻他的眼睑——动作干脆,指腹却明显多停了一秒。
瞳孔反射正常,意识有些微混沌但未完全脱离,甚至是比较清醒的,因为这样被他翻眼皮,顾思意甚至抽了抽嘴角。
随后,他又挽起顾思意的西装袖口,仔细检查内臂常见注射部位,甚至翻看了掌心和指背,确认没有任何针眼或异样瘀斑。
“干什么啊?”顾思意嘟哝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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