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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怪物没再跟上来，亚特斯长呼口气，但很快又板着一张脸：“我们现在怎么办？”
亚特斯看着徘徊在东城区上的怪物，他皱着眉头，迟迟没有离开。
亚特斯想，他们根本没办法进去，一靠近东城区，就会被这些飞鸟驱逐。
卡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东城区，他有自己的计划，只不过亚特斯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罢了。
卡尔操纵方向盘：“哥哥，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卡尔的这句话让亚特斯手中不安的动作停下，他对着卡尔翻了个白眼：“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世界不真实。”
亚特斯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表情凝重：“你发现了什么？”
其实亚特斯也察觉到不对劲，比如他起床的时候，偶尔会觉得床边空荡荡的，又比如，在看见卡尔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很熟悉。
卡尔摩挲着自己的兔耳，他感受到内测的凸起，是一串数字。
它向自己传达出一个消息——虫族。
在卡尔的记忆里，虫族是个贪婪，恐怖的种族，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兔人。
卡尔勾着嘴角：“那我们就去验证一下，验证，这个世界的尽头在哪。”
[等会，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已经偏离主线了吧？]
[其实从一开始，整个电影就已经偏了，主角团只剩下也迪一个人，现在也迪还半死不活，一心惦记着亚特斯]
[不对，有没有可能我们想错了，从一开始，这个电影的主角就是亚特斯和卡尔？]
[楼上失心疯了，拉克会安排一对低等兽人做主角？]
卡尔怕亚特斯会不同意，他还在心里琢磨，如果亚特斯硬要离开的话，他就把亚特斯捆起来，让他安心待在车上。
卡尔深吸口气，扭头看亚特斯，却发现那张脸上满是兴奋，他脸上飘着红晕：“好，那就去试试！”
卡尔的心猛得跳了一下，他舔着自己的下唇，被碎发遮住的额头中间出现一道黑色的缝隙，很快又消失了。
“好。”
[亚特斯]：？？？
[卡尔]：？？？
＊
白塔。
拉克站在屏幕前，他的手紧紧按在边缘，手背的青筋鼓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亚特斯的脸上。
那张坚毅的脸上，泛着激动与兴奋。
拉克没想到他们会把这部电影弄成这样，在他的预想中，亚特斯会早早下场。
但他不会和其他的低等兽人一样，直接死去。
他会把亚特斯接出来。
“导演，您看现在该怎么办？”
拉克闭眼，现在在摄像头底下，他根本没办法做出其他的事，一旦白塔的事情暴露出去，一切就都完了。
拉克闭上双眼，他用手锤了一下桌面：“拦着，别让他们过去。”
“用尽一切的办法。”
＊
亚特斯最初还很兴奋，但坐着坐着他又不耐烦起来，他抿着唇往外看去。
经过卡尔的提醒后，他现在确实觉得外面的天有些奇怪，雾飘着，将天完全遮住。
砰。
有什么东西从地面冒出来，在顶着坚硬的装甲车。
亚特斯这次谨慎了些，直接抱住自己的脑袋，避免直接撞在车上。
卡尔按下按钮，装甲车上的炮弹一齐向怪物攻击，从地底冒出来的怪物碎成一片又一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有些还落在车窗上，亚特斯面露嫌弃，用布料遮住车窗，虽然怪物的碎片没办法飞溅进来，但那些怪物碎片恶心到他了。
亚特斯的脑袋忽得痛了一下，一些杂乱的记忆涌进来，没等亚特斯捕捉，又很快消失不见。
在布料底下的翅膀扑腾了一下。
通往城市边缘的这条路，不断有怪物阻拦他们。
知道没办法拦下他们后，这些怪物丧心病狂地涌上来，用自爆的办法，想要把他们炸开。
卡尔边操控方向盘，边对着亚特斯说：“哥哥，把安全带解开。”
亚特斯听话地解开安全带，他顺着位置爬到卡尔的怀里，手勾住卡尔的脖子。
柔软的臀落在卡尔的手心。
卡尔给装甲车按下自动摧毁的按钮。
他把亚特斯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口，表情严肃，他把车门打开，在车还在往前行驶的时候，带着亚特斯跳了出去。
砰。
盖在装甲车上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怪物被完全炸飞。
卡尔则在地上滑动了一段距离，直到撞在一堵墙上，才停下来。
怀里的亚特斯没有收到一点伤害，只有脸上沾染了灰。
一直监督着这一切的拉克深吸一口气：“把摄像头关了，就当是他们死了，杀青了，不能让白塔的东西流到外面去。”
[嗯？]
[等会，怎么黑屏了？]
[应该是下线了吧]
[所以这两人的剧情，就是为了给也迪铺垫吗？]
[这部电影的主角肯定还是也迪吧……]
[所以这块地方是藏了什么东西吗？]
亚特斯被卡尔死死地按在胸前，根本没办法抬头。
他鼓着脸颊，他的身材比卡尔壮上许多，想要不受伤，就只能把自己折叠起来，蜷缩在卡尔的怀里。
亚特斯用手掰开束缚着自己的双手，他从卡尔的怀里挣脱。
躺在地上的卡尔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亚特斯用手放在卡尔鼻下，有呼吸，说明没死。
亚特斯长呼一口气，还没等他真的放松下来，他的手触碰到温热的液体。
亚特斯张开手，以为手里的会是鲜血，没想到卡尔的人皮变得皱巴巴的。
亚特斯跨坐在卡尔的腰上，迷茫地看着被自己扯下来的人皮。
从人皮下钻出来的是只巨大的虫子，虫子拥有两个钳子，钳子表皮坚硬，带着凸起的点。
紧盯着面前的虫子，那些被封锁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
“特殊任务五：解救兽人族（目前进度80%）”
“特殊任务5：精神操控005（目前进度95%）”
“特殊任务5.1：成功进入拉克导演的剧组（进度100%）”
“卡尔？”
亚特斯伸出手去触碰卡尔，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下来，看着周围荒凉的城市，他表情凝重：“我们现在是在哪？”
“白塔。”
“拉克的电影都是在白塔里拍摄，他为了追求更加逼真的效果，在每位演员进到白塔之前，会抹除他们的记忆。”
“审判小队之前就在游轮上发现了拉克同他们的交易，他会购入怪物，养在白塔中，怪物会生成不同的逼真的场景，维持着白塔的运行，而死在白塔中的人，则会作为怪物的养料。”
亚特斯被一连串的消息砸懵了，他呆呆地眨眼，连尾巴都没晃了：“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配角，还有追杀我们的怪物都是……”
卡尔把他的话接下去：“都是低等兽人，低等兽人地位底下，那些渴求活下去的兽人以及流浪汉就会被拉克拉进白塔。”
亚特斯想到自己晕倒前，拉克黑色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腕，那种黏腻的感觉让他直泛恶心：“所以你潜进来，就是为了把这一切都曝光？”
亚特斯想到低等兽人的处境，就觉得头痛：“可是曝光了又有什么用。”
“哥哥，有你啊。”卡尔低着头，让自己硕大的脑袋同亚特斯挨着，他直勾勾地盯着亚特斯：“你被他们喜欢，你是猫人，又是低等兽人，你是不一样的。”
亚特斯的影响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得到夸赞的亚特斯轻哼一声，他弯着眉，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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