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林清寒总共回来不过五日,灵力反噬了多少次?
“极阴之体便会如此,有这种体质之人阴盛阳衰,并不能进行修行,若强行修行则会遭受反噬,唯有和灵力至纯至净之人双修才可压制。若强行修行也只能用元阳来进行汲取,只有双修这一个法子可走。”
“即使是以后者这种方式修行,也会比正常修士寿命短。”
强大的威压压了下来,冥知雀被逼着脸色有些泛白。
“欺主的下场你可知道?”
阴冷的声音落下,冥知雀几乎是立刻回应:“若属下胆敢背弃主上,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凌晏和垂眸看着冥知雀,对方面色有些泛白,却依旧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
“若是以前者修行呢?”
威压被收去,冥知雀缓了一口气,她不赞同地说:“若是如此,修为不高也罢,修为越高反噬越重,寿命怕是也……”
凌晏和倏然蹙眉。
冥知雀再次开口:“但怀有极阴之体的人鲜少,过往也只有我们先祖和合欢宗的姬祖师二人,或许还有其他的情况,属下再去探查一二。”
凌晏和眉头并没有舒展。
过了好半晌,他挥了挥手。
“退下吧。”
看着那一缕黑雾消失,凌晏和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慌来。
极阴之体鲜少,若林清寒真是呢?
含糊其辞,不告诉他。
对琉璃心有些看重,还去了合欢宗……
凌晏和不敢细想,他掏出一枚玉扳指出来,白玉做的扳指细腻上面刻着金色铭文。
他抬手拂过,铭文散发出阵阵金光。
但那金光闪了很久,却没有任何回应,直至黯淡。
见状,凌晏和却笑了。
他就知道,林清寒不会乖乖听话。
林清寒永远不会听他的。
凌晏和抬起手,一根细线绑在他的指尖延伸出去,像是在指引方向。
还好他在齐泊沧身上动了手脚。
既然他的好师兄不愿让他知道,那他只能悄悄跟上去了。
或许还能给林清寒一个惊喜。
凌晏和垂眸目光落到那细线上,一双黑眸暗得骇人,却点了些笑意,更加瘆人。
结界撤去,榆叶居内已经空无一人。
第79章
蓬莱岛, 与世隔绝的岛屿,位于碧海之上,终日迷雾围绕。
传言曾是某位仙人下凡歇息的地方, 唯有有缘人才能踏入岛内,但百年以来不少人曾来此处探索,不过是灵力稍微浓厚一点的岛屿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清寒看着岛上笼罩着的薄雾,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当真是一座十分寻常的小岛。
许姬为何来此处,为何齐泊沧的母亲会多次念叨这个地方。
这里有什么不同。
林清寒就顺着蓬莱岛走着, 他没有带苏念欢上岛。他不确定许姬是否在这座岛上,还是派人在岛外守着为好。
至于他, 身上带着不少的法器, 即使封脉也不会处于下风,并没有什么好担心。
【宿主,这里有类似主神的能量】
听着系统的声音,林清寒蹙眉。
上一次系统这样提醒, 他在妖族禁地里看到了过往的记忆,这次怕是也是如此。
这次太轻易了些。
“确定吗?”林清寒问。
【很微弱】
林清寒了然, 看来只是记忆碎片。
“能确定具体方位吗?”林清寒抬眼看向岛屿,并不算太小,但漫无目的地寻找太浪费时间。
【北边】
林清寒朝北方走去。
若他残存的记忆碎片也在此处,怕是玉见尘也跟觅清有所关联。
林清寒在蜿蜒的青石小径上走着,旁边有不知名的野花绽放, 随着他的走动而轻轻摇晃着。
往里面走是一片茂密的桃林,桃花灼灼,看着格外养眼。
林清寒顿了下脚步,他看向绽放着的桃花,娇艳粉嫩, 应当是被好好照料过的。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深处走。
一股疾风吹过,桃花纷飞,如花雨落下,林清寒穿过桃林,便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人。
对方一袭月色衣衫,长发挽起,手上握着一本剑诀正看着,见他出来掀起眼看过来,眉眼微弯:“回来了?”
是觅清。
林清寒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打量着面前的场景。
不大的庭院,几间房屋,藩篱围起的菜田。
倒像是隐世的雅居。
“觅清姐,我抓了两只鸡来。”一位穿着明黄色裙衫的女子提着野鸡走了过来,在看到林清寒时有些诧异,“这位是?”
“旧识。”觅清解释。
那名女子点点头,提着鸡进了房内。
林清寒并不认识她,却在看到人脸的时候脑海中莫名想起了对方的名字,楚挽月。
齐泊沧的母亲。
“怎么愣着,仙界给你气受了?”觅清看向他好奇地问。
玉见尘垂眸:“没有。”
“过来,我们好久没有叙旧了。”
觅清笑着倒了两杯茶,坐在了石桌前。
玉见尘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坐在了觅清对面。
“虚妄之地的事,我很感激。若非你替我们抗住了天雷,怕是今日我很难同你坐在这里岁月静好地饮茶。”觅清认真地说。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玉见尘淡声道。
觅清却笑了,她没有拆穿面前的人:“在青和云隐如何,你应当没有告诉他们我如今还活着。”
“时机未到,仙界还在寻找你们的踪迹。”玉见尘严肃地说。
觅清点头:“看来我们还要在这待上一阵。”
“那人呢?”玉见尘忽问。
觅清指了指背后的屋舍:“生剥魂魄,元气大伤,还未醒。”
玉见尘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觅清轻笑:“又想问我值不值得?”
玉见尘没有说话,但面上流露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玉见尘,世上没有那么多值不值得,我已经做了抉择后果自然由我来承担。”觅清看向他,“就如你本是下一任掌门,本不该插手我的事,为何那日要帮我?”
“你与在青和云隐不同,你常年疏离人群之外,对任何人都十分淡薄,这种事你本可以视而不见。”
玉见尘沉默了一瞬,语气如常:“只是试探。”
觅清诧异:“试探?”
“人总是为情所困,为此做出些愚蠢至极的事情,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以及这份冲动的情谊能持续到何时。”玉见尘坦白地说。
觅清罕见地沉默了,她看向玉见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当真和常人不同,若要我说你更像……”觅清想了一会,才如实又感概地继续道,“像在青养在身边的药人。”
玉见尘蹙眉:“药人?”
“对,冰冷不近人情。”觅清笑着说。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玉见尘却点了点头:“倒也没错。”
觅清笑得更开心了,她缓了会才由衷地看向玉见尘,一双眼眸清亮无比:“玉见尘,人若是冰冷一生,是很痛苦的。”
玉见尘看着她。
觅清只是低头笑了一下:“都说你是百年难遇的绝世天才,我倒觉得某些地方你要比别人愚钝些。”
“我并不想要什么灵霄门的亲传弟子名额又或者是后人的称赞嘉奖,我只想要一个家。”觅清直起身子,认真地说。
玉见尘看了一眼她身后:“看来你已经找到了。”
“嗯。”
玉见尘站起身:“既如此,便没什么要多说的。”
“若情况有所缓和,我会再来。”
“玉见尘。”
闻言,玉见尘回眸,看向觅清。
“我们是故友对吧?”觅清问。
玉见尘顿了一下:“若你觉得如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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