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方才有所回升的体温一下子又冷了下去,整个人只觉如坠冰窖。
当初他任性的要参加节目,惹得林灿生气,为了哄好对方,他是说过会答应他一个条件。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林灿却还记得。
更没想到林灿会用在这么关键的地方。
“怎么?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吗?”林灿质问。
“没有,”戚渊阖上眸子,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我没有准备出尔反尔。”
“那就好。”林灿说完便挂了。
话讲到这儿,再说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一个条件对一个条件,怎么都是抵平了。
最后的杀手锏就这么没了,戚渊整个人都泄了气,窝在沙发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京圈小太子,现在为爱受伤到了这种程度,这叫认识戚渊有段时间的龚宇晟和王谦都是颇感复杂。
“戚渊,”龚宇晟柔声,“不要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戚渊缓缓睁开眼,两人这才发现他眼里满是血丝。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跟林灿,已经没有未来了。
*
挂断戚渊的电话后,林灿反手就把王谦的号码也拉黑了。
反正他就是一个大山里的小百姓,这辈子不会再跟他们那群天之骄子有接触了,电话留着也没用。
结果这个电话刚拉黑没两秒,又一个京市的号码打进来。
这次是陌生号码。
他拒接,那边又打了第二次。
林灿只得接起。
一接通,那边却不是戚渊,反倒是个女声。
“是我。”
林灿迷惑,“你是……”
“沐韵。”对方说。
林灿一怔,戚渊他妈怎么还打电话过来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面对长辈,即使现在心烦意乱,林灿还是努力保持了尊敬。
沐韵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还问我有什么事,你找阿渊告状了吧?我听说你们昨天在酒吧吵了一架,你趁乱摸鱼,把我不喜欢你那事说出去了。”
“我说你小子也太居心叵测了吧,随口说你两句你就记到现在,这还没入门呢,就已经开始挑拨我跟我儿子的关系了,那以后……”
“我想您应该是弄错了什么,”林灿不想再听下去,出声打断道:“没有以后了。”
“啊?”沐韵显然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最新进展,听到林灿后半句话,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林灿平淡解释:“我已经跟戚渊分手了。”
沐韵迷惑:“可你们不是在裕景苑过夜了吗……”
“过夜了又如何,过夜了也不妨碍分手。”
沐韵这下人真晕了,“你们怎么就分手了?!就因为阿渊骗了你?!就、就因为我说不满意你?你就不能坚持坚持?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您问这么多做什么,”林灿淡淡的说:“反正您也不愿意让我跟戚渊在一起,分手对您和我们都好。”
“我没说不让你们在一起啊!”沐韵慌的嗓门都尖锐了,语无伦次道:“我就是、就是……”
沐韵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个什么。
林灿只当她是一时找不到为自己开脱的由,说了句“我已经在离开京市的高铁上了,您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些事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沐韵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挂电话,听到嘟嘟声,慌得险些手机都没拿稳。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宝贝儿子的宝贝对象要是没了,那家里的天得塌一半。
补救的又去打林灿的电话,拨过去却只有机质的女声,十几遍都是如此。
一问保姆,才知道这就是被拉黑了。
沐韵只觉眼前一黑。
她以后再也不嘴贱了,真的。
第118章
林灿拖着行李箱去京市,没过一天就又回来,这让林家人都是一阵担忧。
徐素琴找到林灿,拐弯抹角的问两人是不是因为他们吵架了?
“知道你孝顺,但你钱也给了,帮忙的人也找了,我跟你爸的日子比先前没住院那会儿还要舒服,你也不用一直留在老家,好歹去陪陪阿渊。”
林灿摇头,“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事做,还不如回来。”
“怎么就一个人,阿渊你不用陪了?”徐素琴看他,眼睛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
林灿早就想好了借口:“他自己也要拍戏,不需要我陪。”
徐素琴这才想起自家这个儿媳妇的身份不一般,“拍戏?他拍戏的时候很忙吗?”
林灿点点脑袋,“都住在剧组安排的地方,不回家,忙起来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连电话都没工夫打。”
徐素琴对这些毫不了解,偏巧林灿脸色镇定,她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信了,“那你这次回来的这么快就是因为他要拍戏?”
林灿嗯了一声,“他都不在家。”
“这样啊……”她端碗筷的动作慢了点,像是在思考,“他要忙到什么时候,过年还能来咱家吗?”
林灿说不知道,“得看后面的安排,他随便一部戏就能赚几千万。”
徐素琴穷了大半辈子,还是靠林灿这笔片酬才改善了经济情况,哪里能想象得到像戚渊那种体量的富人,几千万甚至不用一个呼吸就能赚到。
她只知道那钱多的要命,他们一家忙活一辈子都赚不到,忙说:“那还是赚钱要紧,咱家他什么时候有空都能来。”
“好,我跟他说。”林灿道。
他对着文件传输助手一顿打字,在徐素琴面前做足了表演,等着徐素琴去隔壁房间了,这才把手机揣回口袋。
他不想骗人,但这个节骨点儿说跟戚渊分手的事,两位长辈肯定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夜里觉也睡不好白天饭也吃不香的内疚。
林山还要休养呢,必须得好好休息。
林洵写好作业下楼吃午饭,看到林灿坐在灶台下面塞火,嘴巴抿得死紧,忍不住也问。
“哥,你跟渊哥吵架了?”
林灿回神,嗓音里听不出情绪,“作业做完了?”
“早就做完了。”
“那去吃饭。”
“妈说电饭煲里的饭还没好,要等等。”
林灿便不说话了,眼睛继续盯着面前炭上零星点的火光。
“哥?”林洵又喊。
林灿慢吞吞的嗯了一声,“你问这些干嘛?又在网上看到什么了?”
林洵挠了挠鼻子,“看了一点点,但主要是这个吊坠。”
他把那个碧绿色的观音吊坠从口袋里掏出来,“渊哥一直戴在脖子上,你怎么给他拿回来了?”
林洵还记得林灿回来那天,他的脸色虽然平静,眼神却又很悲伤,拖着行李箱往家的方向走来,连背影都是那么的疲惫,像一个无家可归了太久又不知去处的旅人。
等林洵从村口回到家,再去看林灿,这人却又是一如寻常的温和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再然后,便是当天夜里林灿走到他房间,把这观音吊坠放到了他的书桌上,对他说:“这东西还是你自己戴吧,以后不要随便给人了。”
这怎么可能是没事的样子?
林灿的目光从林洵手上那抹碧绿色扫过,没多停留,“他就是戴着玩玩的,指不定就弄丢了,还不如拿回来给你。”
戚渊那种人,戴个三位数都不到的吊坠招摇过市,可不就是玩玩吗?
不等林洵继续追问,林灿就从灶台后的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吃饭去吧。”
*
日子一晃又过了好几天,要不是林洵提醒,林灿都忘了牵手节目的剪辑版已经在柠果台陆续播出了。
而徐岚一直刻意保密的彩蛋总算是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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