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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重来一次，也不妨碍他连吃好几年的醋，直到幼崽被送到军校，唐瑭答应跟他开始为期不定的宇宙旅行时，卡洛伊王身上的陈年老醋味才尽数消散。
他们从卡洛伊主星出发，游历过十三个星系，七百多颗旅行星，时间线朝着艾尔穿越回历史的节点越来越近，艾尔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直到那一天到来————
艾尔从睡梦中惊醒。
‘记起来了吗？’没有情感波动的机械音响起：‘卡洛伊王。’
艾尔猛地睁开眼睛，搂进了怀里沉睡的伴侣。
‘看样子，记忆已经修改成功了。’
艾尔垂眸：‘你想要的报酬是什么，686？’
686轻笑一声：‘很简单，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
686以上帝视角，温柔的俯视着沉睡的上一任宿主，良久，它回答道：‘我要你立誓，这辈子都会一如既往的宠爱唐瑭，保护唐瑭。’
‘如你所愿，’艾尔轻抚着唐瑭的脊背：‘就算没有誓言的约束桎梏，我也会永远守护他。’
‘但愿如此，’686道：‘誓约已成，这是受法则禁锢的，你应该明白悖逆誓言的后果。’
艾尔不可能悖逆誓言，相比这个，他更好奇另外一个问题：‘你到底跟唐瑭是什么关系？’
686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勉强算他的老父亲吧。’
每天都要为他操碎了心。
艾尔：......
艾尔：‘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希望我的乖崽能永远幸福，’686轻哼一声：‘我该离开了，不要告诉唐瑭我来过，他应该奔赴更美好的未来，过往并不值得缅怀。’
没有难舍难分的告别，艾尔只听到一声机械音的‘滴’声，桎梏精神域的入侵者消失了，正如它来的时候那样猝不及防。
686是在他入睡前出现的高纬度机械生命体，它提出了一个交易，它可以让他拥有一次改写唐瑭记忆的机会，作为交换，在记忆成功改写后，他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在确认‘报酬’不会过分，不会有损唐瑭与卡洛伊，也不会妨碍他们小两口正常恩爱的前提下，艾尔接受了交易。
后来的一切都很清晰了。他被抹除了一些记忆，以唐瑭的记忆为前提回溯时间线。
他回到了过去，但那不是真正的过去。那段过往只存在于唐瑭的记忆，并且受唐瑭记忆的影响出现微妙的变动——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不在同一个时间线，卡洛伊却能与古蓝星共存。
那个自称‘系统’的机械体生命强调过，历史无法更改，能变动的只有个人的记忆。
但这也足够了，至少......让唐瑭忘却那些糟糕的过去，让他忘记自己曾经被太多人否定、厌弃的过去。
他成功改写了伴侣的记忆，在他的另一段生命里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这就足够了。
艾尔垂首，轻吻伴侣柔软的脸颊。
唐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哼哼唧唧的蹭两下，去找他的嘴唇。
艾尔顺势稳住他，以深入又温柔的吻，将半睡半醒的伴侣唤醒。
“早上好，宝贝。”
唐瑭打了个超大的哈欠，缩进他怀里：“不好，还要睡。”
艾尔轻笑一声，揉他小脸：“睡了十个小时了，糖糖是小猪吗？”
“不是，不是！我很累，如果不是艾尔，我才不会这么累！”唐瑭不满，拽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搁：“帮我揉揉。”
艾尔若有所思，回忆道：“我记得某年某月某日，明明久别重逢，好煽情的时候，某个小朋友硬是要脱衣服当场交配，怎么劝都不听......”
唐瑭先是微微一怔，记忆空白一瞬，紧接着一连串的画面像是堪堪加载出来一样，瞬间占据了记忆。
唐瑭的情感缺失在系统的帮助下，已经治愈了60%左右，羞耻感虽少但有，顿时小脸微热，脑袋拱他胸口：“不是说好不要再提了？”
“好，不提了，对不起，”艾尔笑着抱住他：“我的宝贝也会害羞了”
唐瑭轻哼一声，揽住他的脖子：“你每次都这么说。”
他只主动了那么一次，愣是被艾尔戏谑嘲笑了好几年。
“因为唐瑭会原谅我，”艾尔有恃无恐：“唐瑭才不会真的怪我，对不对？”
唐瑭捏他脸：“下不为例。”
他爬起来，顶着满身未完全消退的痕迹，满床找衣服。
艾尔靠在床头看着，看他毫不避讳的撅屁股去够远处的衣服，轻磨了磨牙，忍不住附身上去。
胡闹了一整天，唐瑭的身体已经够软了。他有些吃惊的缩了下身体。
“不要了，”他软声求饶：“我等会儿要跟宝宝通讯呢。”
一提起艾文，艾尔就上火，不高兴道：“他在军校好好的，晚两天再通讯也行。”
唐瑭：......
唐瑭：“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原本约定的通讯时间就是两天前？”
然后被醋意大发的卡洛伊王抢占了时间，被迫推迟通讯。
艾尔闷闷不乐的按着娇软的小糖果玩了好一会儿，直到伴侣气喘吁吁的软成一滩糖水，软趴趴的蹭他的手背，才心满意足。
他捻了捻手指上散发着甜腻信息素，又握着唐瑭的手往自己身上探：“来吧，结束之后就可以跟你的‘宝宝’通讯了。”
唐瑭用湿哒哒的眼神瞪他，艾尔却只是笑着，并不退让。
唐瑭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哼哼的伸手去操劳，为自己的崽博得来之不易的通讯机会。
等艾尔交代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唐瑭累得不行，而且有点生气。
决定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不要再搭理他了。
唐瑭洗完澡出来，打开星讯，主动联系了自己的幼崽。
艾文似乎正在等他的星讯，立刻就接起来。
唐瑭看着光屏上神貌酷似幼年期艾尔，却有着一双浅色兽瞳的少年，开心道：“宝宝，现在在休息吗？”
“爸爸！”艾文看到他，冷峻的小脸上也绽开一抹笑意，浅浅的，但整个人肃冷的气势都柔和了不少：“好久不见！”
艾文习惯用蓝星人称呼‘父亲’的方式称呼他，不愿意用‘母后’桎梏他的身份。
“确实有很久没有联系了，”唐瑭打量着光屏里的儿子，温柔道：“好像又长高了好多，应该比我高了。”
“我马上会比父王还高，”艾文年纪还不大，志气却不小：“爸爸，我这段时间在星外实践，昨天一个人单挑了一整个星兽群！没有受伤，完胜！”
“宝宝好厉害！”唐瑭的惊叹总是能戳中父子俩的心坎，真诚得让人飘飘然，他压低了声音：“宝宝以后一定能成为比你父王还要厉害的王！”
“会的！”艾文摩拳擦掌：“等父王打不过我了，就换我来保护爸爸！”
“臭小子，”艾尔沉着脸从浴室走出来：“想跟我抢你母后，还早几百年。”
唐瑭越过光屏，瞥他一眼，无奈道：“把衣服穿上，宝宝在呢。”
艾尔轻哼一声，还是披上了睡袍，坐到他身边。
唐瑭不搭理他，挪开一些，目光重又落在光屏上：“听克里斯说，你高年级毕业了？”
“对，”艾文骄傲道：“我只花了五年，就拿到了空间器械原理课的满分，比父王早了整整五年！”
“宝宝真棒！”唐瑭一向不吝于对幼崽给予夸赞鼓励。
“棒个屁，”艾尔冷笑一声：“你母后是谁？开创了空间器械原理新纪元的荣誉教授，一年就拿下了基础课的满分，你才五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艾文不甘示弱：“那也总比你磨磨蹭蹭十年才考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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